重识母校
2015年05月05日   《哈尔滨师大报》

雨后,闲来无事,在屋里待久闷了,也像破土的蚯蚓一样,迫不及待的把整个身子献给阳光,让湿润的空气充溢全身,带动浑身的血液跟随着上下翻腾。好不易在夏季有如此清凉的午后,沿着树荫,无所头绪,漫步在人行路上,任凭直觉的牵引,却不经意间路过了母校。

午后的阳光倾泻在校园的每个角落,飞过的校鸽留下阵阵鸽笛在耳畔回响。门口值班的大爷早已更替,寒暄过后,大爷又回复常态,半眯着眼,一手捏着旱烟,另只手跟着收音机里的曲调敲打着节拍。刚被修剪过的草坪在雨后散发出清香,道路两侧的迎客松依旧挺拔,并且有增高的趋势。

推开教学楼的大门,正值周末,楼里一片安寂。阳光透过玻璃墙洒进大厅,在光线的映衬下,一切显得柔和又舒适。二楼的电子显示版依旧不变的倒数着距离高考的日期,提醒着每个进楼的同学,虽然高考之日看似遥遥无期,但时光却转瞬即逝。

走进楼道,楼梯的角落还残留着未干的水痕,几位科学家的画像还挂在墙壁的宣传报上,淡绿色的墙皮亦因时间的流逝而略显斑驳。走到三楼,转过墙角,走向以前的教室。那些和死党在走廊聊天;跟同学嬉笑打闹的场景仍历历在目。门牌上的名号早已更换,走廊墙壁的宣传板报上也都换上一个个稚嫩的脸庞。门锁着,透过门口的玻璃窗往里瞧,一下子找到了当年班主任的感觉。教室里椅子整齐的倒放在桌上,干净的地面让阳光照射的有些刺眼。回过头,哽咽有时。这在外人眼里不足为奇的教室,对我而言却意味着满满的回忆:曾在这里一起说笑的同学,现在也都各奔东西;以前的欢声笑语、嬉笑打闹,现在被这陌生的寂静所代替。岁月总是这样无情,但却让我们更珍惜。

驻足,站在三楼大厅俯视着校园后身偌大的操场。以前的灰土跑道已被塑胶覆盖,不变的还是那黄土的足球场,操场小道旁的老树依旧斜靠在小卖店旁。一切似乎都没变,但一切似乎都有所改变。现在想想感觉母校就像一个“茧”,在当时我们感觉它缚住了我们的臂膀,曾经在这里的豪言壮语、相约终身、暗自发奋,我们在这个茧里各自承受着属于自己才懂得的那份痛楚。当我们毕业,破开茧的时候,才发现我们当时的痛楚是那么微不足道、不值一提。当我们回来时,看到母校,想起这个茧,才发现她对于现在的我们不只是一副空壳,她更有我们曾经各自的回忆,和那些青涩却值得回味的岁月。

离开母校时已落日余辉,那时放学背着书包跟同学开心的走着,由外而内的喜悦,现在的离开却是由内而外的欢乐。走出校门,教学楼整点的钟声咚咚地响着,夹杂着阵阵鸽笛,而我又一次破茧而出,此时已化为蝶。

(文/谭伟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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