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,愿你一切安好
2013年12月29日   党委宣传部

我说过要做一个纪念,所以我现在正在整理思绪,把记忆中的荒草统统拔除,挑选出其中几束标致极了的花朵,献给你,献给深深印记在我心中的你。

最初的相遇,距离现在已经有好几年了,还记得是在冬天就要结束了的那一个月, 有时正午会从房檐处滴落冰锥上融化的水,串联成线,淅沥不断,就像我的心情,焦躁又急切,却只是暗暗地涌动,悄悄地扩散。

我喜欢一个人站在鲜有人过的窗前,对着血盆大开的窗口,迎对着吹来的料峭的北风,居高临下地瞧着太阳沉没入山坳,彩霞褪去华丽的衣衫,飞鸟成群结队归回巢穴,高楼投下的巨影渐渐消散,宏阔的广场上人影攒动到看不见动向。

那时偶尔看见你,和我一样但站在不同的窗前,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?

上帝给了人们眼睛,不是拿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,而是去看花花世界里的和自己不一样的其他人的。

你的瞳孔就像挂满了星辰的深蓝色天空,既能瞧得到亮光,又衬着深不见底的黑暗。我只记得那一双眼睛,也许。

我对你没什么了解,只是感觉很稀奇,很幸运,又一个人,会和我一样消遣着没有信念维系的时光,会有人和我一样喜欢浸泡在密不透风的寂静里,不感到孤独,不感到悲伤,和我享受着一样的风光,一样的辉煌。

我想,我认识你。尽管并未相处过,但却意外认为心间距离并不遥远。朦胧中记起曾经只是绊过嘴。我对你,没能留下好印象。对不起,但是我说的是实话。那是因为没有追求的人就没有未来,没有追求的人就等同于放弃现在,所以我假装拼命地朝前走,对路上所有的诱惑都视而不见,就像真的披着朝圣者的神装,觊觎上方的恩泽,贪求下方的崇敬,为了虚想出的神,指望着所有的不洁净与不单纯都应该消除。即使到现在我依然不能褪去那样的影响,但是我知道神圣不是借口,反而会造就堕落。就像不了解你的我,胡乱将你遣送到脑海中狂妄的幽闭深渊。

对与错没有绝对,只有相对。相信自己并不是坏事,但太相信自己反而是坏事一桩。不知道哪一天上天巧合地安排你在我的身边,不只是映入眼帘,更是闯入,那片荒无人烟的伊甸园。如果这世界有真神,那么一定是在叫我醒悟。为什么我要去追逐不属于人类的荣耀,为什么我要丢弃只维系与人类的情感,为什么我要为了掩饰而将自己撕裂成两半?

这是第二次相遇,到现在为止我想没有分开,至少前一秒,我能感受到你的呼吸,感受到你在身边的气息,或许只是依凭我的想象,但是你已经不一样,在我眼中,在我的天堂里。

没有一本书记载过恶魔会变成天使,但是也没有一本书记载过恶魔不会变成天使,当然,也没有道理说天使就是神圣的权威。但是我复刻了这世界,我的眼睛看见了这混沌,所以你变成了我的最美丽的天使,我知道,别人无需知道,可你不知道。徘徊在永无止境的朝圣路上的不纯洁者,终于在真神的点拨下恍然大悟的时候,已经失去了很多宝贵的时光,但是却买来了永远不会重复的经历。开始珍惜你的每一点,每一滴。

太多关注,依旧犯错的还是我。拿起或是放下,都是合理的抉择,想要守护的心情,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。

当我又站在夕阳残留的窗台前,我看见群山扼住了赤色云彩的手腕将它们拖拽进黑暗,我看见呼啸的寒风卷走了落叶眷恋的故乡土呐喊着扯碎了傍晚。愚钝的人啊总是先知后觉这世界的可怕。

有那么一次和你在同一扇窗前相遇,我向着夕阳扶搡的青山披着染满血迹的衣衫,问你在看什么,你说你是在看这窗台下面的人。浅浅笑过,然后我背对着你,依旧微微一笑,你看不见。悄悄地风挤过窗口,钻进回荡着空旷的长廊,吹落了一地的微笑。

就像每个人都有什么值得骄傲一样,我也有骄傲。我认真地背负着天空的广袤,我想知道我有什么不能知道;我仔细打量着海水的浑浊,我想看透我有什么不能看透。自负者自然不负于己,很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了解过我的心里胡乱臆断着什么。你知道吗,你不知道吗,也许你压根就没注意过。是我太在意,爱溺着自己妄下定论。

所以我悲伤,既有着对往昔沉沦的悲叹,又有对现在迷惘的悲凉,还有对未来不解的悲戚。越是想要知道一切,越是容易被一切欺骗。你的眼神总是那样游历着,似乎在面前,似乎在心里,又似乎在天涯海角。

其实我们真的不熟悉彼此,那么就没必要了解更多。

但是机缘巧合,我似乎非要和你相识不可。命运的钟摆开始摆动的时候,就像轰雷击中了山巅,无法阻挡地崩坏了固有的秩序。我比以前更加了解了你。

你是个执拗的孩子,哪怕所有人都劝阻你,你也不理睬;你是个悲伤的少年,似乎是因为你的双眼过多地穿透了真相,总是有意无意透露凄凉;你是个糟透了的大人,不懂得照顾自己总等着别人关心,动不动发火谁也不能靠近。我都看见了。只是时间好短,没等回过神来,就要分道扬镳。也许这才是命运最有意思的地方。

都说漫长的时间会还原真相,可也会给人遐想捏造假象。

幸好上天没有留给我时间让我去更加猜疑,就在某个夏天的尾声,小雏菊渐渐凋谢的时候,我采摘了那么一朵,我觉得能够留下一个夏天的灿烂的金黄色。我把它收在抽屉的最下面,而不是插进花瓶里,我知道,即使给它养分,那么它也终究会凋谢,那么倒不如就此让它死去,或许能够成为永恒。哪怕几十年以后,打开抽屉,它还静静地躺在那里,不骄不躁,会是像算好了我会来寻回它一样,绽放着,好似还在那年、那里、那一片原本荒芜野蛮的秃地上。幸好,你只是阳光捏造的影子,我亲爱的少年。希望你一切都好。

文/东语学院 荆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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