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前，去北大采访北大图书馆朱强馆长，约在下午两点。准时踏入图书馆东门，见先生已在门口等候，不免一惊，“让您在门口等候，学生心中过意不去。”先生一笑，“没事，怕你进馆不方便。”

这情景不禁让我脑海中浮现了另外一幅景象：某年北大新生入学，有名新生拎着很大的包裹来报名，看见路边一个老头，就把他叫过来，说：“老头，给我看下包，我去报名。”老头果然等了一个小时，一直守在原地，给他看包。直到这个学生回来，老头才走。后来新生在开学典礼上看到，讲堂上北大校长旁边坐着的，给大家作演讲的人正是那个老头，他就是季羡林。

即便后来，有北大新生携家长进燕园，还有人对季羡林先生直呼：“哎，那老头，某某楼怎么走……”因为季老喜好穿布鞋散步，衣着朴素得就像一位看门的老伯。

就是这位“老头”，其言行曾经在学校里带给无数青年学子以心灵的洗礼。许多年来，远远看见“老头”踱步过来，北大人都会在较远的地方下单车，而后，行礼或者默默地等他从身边走过，走远，再骑上车。

清华大学原校长梅贻琦说：“学校犹水也，师生犹鱼也，其行动犹游泳也。大鱼前导，小鱼尾随，是从游也。从游既久，其濡染观摩之效自不求而至，不为而成。”

耳濡目染、身教胜于言教，所谓“师德”，梅贻琦校长已道出真谛。而对此，无论是季羡林先生，还是带给我感动的朱强先生，他们都了然个中道理。期盼校园里，有更多的教师能够如此。